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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ursday, 2 April 2020

# 7 - 家人家庭 —— 《人人都想改变世界,却没有人想改变自己》


 

人人都想改变世界,却没有人想改变自己

 

(爸爸失业、无理要求,我看不过眼,我觉得这个家快散了,妈妈心烦,难道我要看到这样的画面吗?)

 

 



我在客厅的电脑前正专注地做历届数学习题桌上堆积如山的课本、参考书、历届考卷,统统都要做!老师天天要我们交功课,否则她就会唠叨:你们到底有没有尽力准备会考!没有文凭,你们怎么在社会大学立足?你们如果要自毁前途,我也没有办法。如果你们没有尽全力,考不好,不要怪我。老师还不肯罢休,然后就会用尽她两节课的时间讲人生大道理,听得我和其他同学们拱手求饶,当场答应天天会准时交功课。

  

 

我正专注地做练习题,突然门外传来讨人厌的咳嗽声。他一回来就直接打开冰箱,拿出一罐老虎啤酒。然后,他就会顶着大肚腩、翘着二郎腿、一边喝酒,一边吞云吐雾,然后扭开电视看戏,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。

  

 

一回来就抽烟,你要妈妈和我吸二手烟,陪你早死吗?我脱口而出。

 

 

你这个不孝子,竟敢诅咒你老爸!他放下二郎腿,狠狠地在桌面上拍了一下。

  

 

好了!大家不能开开心心吃一顿饭吗?你们父子俩一人少说一句!妈妈从厨房喊道,深怕我们父子会大打出手。

  

 

你难道不会出去找份工作吗?你看不出我和妈妈为了这个家都很累吗?我把心中的不满全都说出来,气愤地瞪着他。

 

  

“不吃了! ”他突然的站起来,直接走进房间,关上房门。

 

 
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和他的关系就势不两立、水火不容,一开口就是抬杠。我想:应该是从他失业开始。他失业已有半年,一直找不到工作,渐渐地连报章应征广告也不看,还每天跟妈妈伸手要钱买酒买烟!我看不过眼!妈妈在外工作,傍晚回家还要准备晚餐,累得焦头烂额。可是,他整天在家什么都不做!这个家好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!




 

妈妈为了应付家里的大大小小开销,打两份工,回家还要做家务。我于心不忍,每天放学回家已傍晚时分,我快手快脚帮妈妈做些简单家务,还要应付繁重的课业,时间真的不够用。我们母子俩每天紧紧张张过日子,他却好像在享受日子,完全不体恤我们的辛苦,我越看越生气!

 

 

妈妈脱下围裙,揉着太阳穴,说道:小毅妈妈累了。你们每天不要再吵吵闹闹,我不想再看到这种画面。他被裁的心里也不好受,他不是没有试着去找工作,可是处处碰壁。我们试着体谅他,好吗?

 

 

我静静地听着妈妈的话,若有所思:这一切应该结束了

 

 

这个家已不像家,每个人都有心事,大家都不开心。他失业、妈妈受累、我愤怒。这一切的互相折磨早该停止!




 

我看着他默默地走进房间,我望着他的背影——那是个没有自信的背影、没人搀扶的背影、怕他人嘲笑的背影。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关心他,从来没有好好地跟他谈他找工作的难处,从来没有去助他一臂之力。我只是不停地要求他、不停地蔑视他、不停地要他配合我和妈妈!

  

 

原来,是我单方面想改变他、改变这个家,可是却害大家的心智都受伤!我和他互相抬杠、攻击、争执;我万万没想到,最痛苦的是妈妈!她不停地当和事佬,最后搞到心力交瘁。最终……我们还是三败俱伤




 

这天,我在整理他的衣橱,看到好几件泛黄的衣服。这些……衣服,他穿了好多年了,破了旧了也舍不得丢掉!其中一件,是我和妈妈一起买给他的生日礼物。我是多久没有仔细地关心他的日常所需?



 

想了一想,我便到购物中心买了几件衬衫,悄悄地放进他的衣橱。我知道他不喜欢我擅作主张,我先把旧的衣服都放进储藏室,以免他不喜欢新的,旧的还在,否则我们到时又要为了衣服而吵。咦?我惊讶自己变得如此谨慎!

 

 

傍晚,他要出门找朋友。我看到他在衣橱里东翻西找,喃喃自语我的衣服怎么不见?这些……新衣服?

 

 

我说:我把你的旧衣服暂时放置在储藏室……你就穿这些新衣服吧。他听了别过头。

 



这是我们父子俩最多话的一次,最没有火药味的一次。

 

  

他连忙换了新衣,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



 

 

妈妈笑着说:老公,你好像变帅了!



 

小毅买给我的。他自豪地说。

 

 

我第一次听到他称赞我贴心,心中暗自窃喜

 

 

隔天,我躺在床上,听到他开铁门的声音。才凌晨5点,天未亮,他这么早出门?

 

 

我下午放学回家,家里空无一人。直到晚上八点,他才回来。




 

我穿了你送的新衣去应征工作,没想到面试时就立刻请我上班。我太幸运了!他兴奋地说。我从他的脸上找到自信!

 

 

吃饭了吗?我关心地问。




 

今天第一天上班就搬煤气......背痛……” 

 

 

我找来舒解药贴,递给他。他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,他左右摆弄着身体,怎么贴不到,我帮他贴。

 

 

你如果不用功读书,以后就跟我一样,用劳力赚钱。唉!他有感而发。

 

 

我听了鼻头一酸,悄悄落泪。幸好,他背着我,所以看不到我的表情。我听到他的话里有提醒、操心、叮咛、忧心。



 

 

顿时,我找到和爸爸和睦共处的感觉。

 

 

我终于明白:我要对爸爸和颜悦色,从内心深处关心他,让他感到这个家的幸福、快乐。从此,家庭其乐融融,妈妈也不用做夹心饼,家里气氛就会愉快融洽。我和爸爸之前硬碰硬,结果双方吃大亏,伤心又伤身。我之前没有找到有效的方法,结果我和爸爸的关系破裂。两人因为碍于面子,谁也没有主动让步。的确,要想事情改变,首先得改变自己;只有借由改变自己,才会最终改变别人;只有借由改变自己,才可以最终改变属于自己的世界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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